沈敏本就心虚,被萧瑾宁这么一戳中,顿时色厉内荏了起来:“我担心什么了?他们与我们侯府有龃龉,难道还要留他们在这砸场子不成?”
“姑姑究竟是担心我砸场子,还是担心我揭穿沈绾梨的真面目?”
沈念娇生怕沈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将她丢出去,飞快躲到了萧瑾宁身后。
萧瑾宁到底是皇子,沈敏也不敢把巴掌招呼到他脸上,只能偃旗息鼓。
“祖母,娘,哥哥,你们都被沈绾梨给蒙蔽了!柳凌霄是沈绾梨的养兄,和她从小到大一起生活了十多年,最是了解她不过。”
沈念娇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众人,然后质问柳凌霄:“柳解元,你说,现在的沈绾梨是不是跟你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?”
柳凌霄语气夸张地道:“岂止是判若两人,除却这身皮囊,行为举止完全就是两个人。我早就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妖孽侵占了身体,所以今日才请了明远大师上门,一探究竟。”
沈老夫人面色阴沉:“我看是你们这对兄妹在妖惑众!我家绾梨乃是驱邪有功,皇上亲封的平宁县主!反倒是你们的生母柳氏,才是擅用邪术自食其果的罪人!”
众人原本听到柳凌霄的话,还有些怀疑沈绾梨,但听到沈老夫人的话后就醍醐灌顶了。
是啊,平宁县主可是曾经平定过鬼胎之乱的,反倒是沈念娇和柳凌霄的生母柳氏,是用鬼胎来害人的恶人。
柳凌霄考上解元后自觉风光无限前途无量,最厌恶的就是旁人提起他的生母,不由有些气急败坏:“什么驱邪有功,我当了沈绾梨那么多年的哥哥,压根就不知道她会什么玄术!这种东西没有人教,她也能无师自通?我看她分明就是借尸还魂的老妖怪,所以才懂那么多玄学手段!”
萧瑾宁原本还觉得什么鬼上身是无稽之谈,这会儿听到柳凌霄的话也信了几分,甚至感到有些细思极恐,“柳解元此不无道理。本王如今细细想来,也发觉平宁县主与曾经的沈绾梨简直判若两人。曾经她何等仰慕本王,有目共睹,可后来她竟将本王揣进水中,心思狠毒犹如厉鬼附身!”
沈绾梨心下腹诽,把你踹下水都是轻的了,你眼珠子都是我拿掉的呢。
不过压根用不上沈绾梨自己辩解,自有大儒为她辩经。
沈朝谨面色清冷严肃,“晋王殿下慎。我妹妹何曾仰慕过你,又何曾将你踹入过水中?反倒是你此前将太子殿下推入水中之事人尽皆知。”
萧韫玉轻叹了口气,“三弟,孤不怪你一时失手,可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平宁县主?”
朱昇刚携厚礼上门,就听到了萧瑾宁那一番话,当下就火冒三丈:“三表哥,枉我从前仰慕你是君子,没想到你竟这般小心眼。当初明明是你悔婚在先,执意要娶陆侧妃,如今后悔了怎么给我妹妹泼起脏水了?难不成非要我妹妹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这个有妇之夫,才不算厉鬼附身?”
朱昇作为嘉庆长公主独子,备受燕帝宠爱,便是在燕帝面前也是口无遮拦的。
以往朱昇和萧瑾宁走得近,萧玮安就没少被他怼,如今见风水轮流转,朱昇怼起了萧瑾宁,萧玮安心中说不出的畅快。
也是此时,萧瑾宁和萧玮安才意识到,沈绾梨背后站着的不仅是襄平侯府,还有嘉庆长公主府和兵部尚书府。
若说萧瑾宁不后悔是不可能的。但他从不责怪自己,只觉得是沈绾梨的错。
现在的沈绾梨肯定是妖孽附身,若是能够让从前那个爱慕他的沈绾梨回来,说不定她会像沈念娇一样宁肯做妾也要嫁给他。如此他便能重新获得襄平侯府的支持。
“表弟,你们都被这个妖孽迷惑了!就算你们能解释她移情别恋,可又怎能解释她无师自通玄术?”
萧瑾宁看向明远大师求证:“大师,您出身佛门,精通玄术,请问玄门一道可能无师自通?”
明远大师摇头:“闻所未闻。”
沈念娇急切地看向沈朝谨和沈暮玠,“哥哥,你们听到了吗?”
沈朝谨面不改色,“谁说我妹妹是无师自通了?我们都知道她幼时有奇遇,曾拜一白发苍苍的山中居士为师,才学得玄术。”
沈绾梨没想到沈朝谨看着这么正派,谎话也是信手拈来,明知道她曾经说的师父是瞎编的,竟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。
沈老夫人更是煞有其事地道:“不错,老身昔日带绾梨前往宝蕴山祈福时,还曾遇到过绾梨的师父。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在将绾梨托付给老身后,便手持拂尘飘然而去。”
众人听着都不由喟叹。
“这是真仙人啊!平宁县主果真是有福之人!”
江凌与师焕云等怀珠诗社文人们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