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，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。柴粤手机屏幕一直闪着，手机壁纸映射的蓝光照亮狭小的客厅又熄灭，再亮起，再熄灭。

柴粤被消息吵醒，迷糊地睁开眼，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
手机的光映亮她朦胧的脸，柔光微微，眉头轻轻皱着，像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，发出一阵轻哼。

柴粤趁着微弱着光，安静地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发呆，他脑子里好像飘出来一段特别应景的旋律。

不久后仇一也醒了，在他怀里翻腾了两下，揉了揉眼睛哼唧地坐起来，恍惚地看了一圈黑洞洞的客厅，问他现在几点了。

“马上八点。”

“完蛋！我…哦对，我请假了。”她哭了好久，眼睛涨得难受。“已经这个时间了啊…”有点寂寞地说。

柴粤看着她的头发垂在瘦削的肩头，看着窗户外头不知道在想什么；两个就这样在无言的蓝光下陷入安静。柴粤感觉心里有点痒痒的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点上。

“不要在室内抽烟…，”仇一幽怨地埋怨道，“啊，对不起，我马上灭掉，”他正准备起身灭烟，传来仇一沙哑的声音。

“算了，你抽吧，给我也来一口。”她已经坐起来，靠在沙发上，神情还是有点呆呆的。

“……”，柴粤有点为难地看着她，“我觉得…”

“别那么多废话嘛，”她探身抢走他手上的香烟，叼在嘴里深吸了一口，不熟悉的烟雾从两人之间向上飘去，笼罩在她的头上，像一朵小乌云。

仇一深吸一口过肺，爬到他腿上，冲着他不解的脸把烟雾缓缓吐出来，呛得他直咳嗽，烟雾辣红了眼睛，柴粤被呛出来两滴泪。

仇一觉得柴粤红着脸掉眼泪的样子真的好色。

“你干啥啊！”柴粤抢来她手上的烟，迅速吸了一口往她脸上吐去，被仇一敏捷的躲过去。他别过去头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，有点委屈的自己抽起来。

“你还是别抽烟了。”

“你自己都抽，你说我？”，仇一有点好笑地看着他“抽烟还闻不了烟味，菜死了。”

“那能一样吗？你在胡搅蛮缠。”

“我就胡搅蛮缠。”

“懒得喷。”

“我看你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，信不信我叫你滚出去抽？”

“呵呵。”

房间里不熟悉的烟雾和毫无营养的对话，仇一也在氛围里慢慢放松下来，她低头玩起来自己的头发，上面沾着泪水和鼻涕，还有药膏什么乱七八糟的，已经黏在一起打缕，狼狈的垂在肩膀上，她嫌弃得皱了皱鼻子，一手抓住他的领子把他转过来，一手把头发举在他的面前，摇着手给他展示，“我要洗头！我要洗头！”

她闹着坐在他腿上摇晃，柴粤一个不稳，手上的烟灰掉在了她的锁骨上，烫得他心尖一阵悸动，小心翼翼伸手帮她抹掉。

“我怕沾上水，”用手抹过灰色的痕迹在她的锁骨上格外的扎眼，香烟的温度跟着蔓延到他的脸上，“别乱扭嘛……”

仇一抢过他的烟头一把丢到地上，抓着他的手捂在脸上，仰起头冲着他眨眼睛，“我相信你！帮我洗头嘛！拜托啦…柴粤哥哥？”

她眼睛还肿着，双眼皮和卧蚕包括嘴巴因为充血微微肿胀着，显得整个人更加楚楚可怜，眼睛里好像含着一汪水等待着解他的渴。

受不了了。心跳得要爆炸。

“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…”柴粤慌乱起身，逃也似地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，背对着她清了清嗓子，“赶紧赶紧。”

“等下我呀我拿一下毛巾”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小背心，身上的烫伤膏已经干了，她火速跑到卧室拿了一条透明网纱的内裤套上，掂起来暖壶光着脚跑进浴室。

昏黄的老旧小浴室，这个大块头一进来就显得尤其逼仄，仇一走到洗手台前，把盆子摆在里面拿起脚底的暖壶往里面倒水，又往里面兑了些凉水，伸进去手摸了摸，对着柴粤喊了一声，“我好啦！”

她乖乖的低下头，柴粤用毛巾围住她的脖子，把她的头发弄到前面，泡进盆子里。

黑色的发丝在水盆里飘开，柴粤在她身后环着她小小的身躯，仇一瘦成薄薄的一片，在他的怀里更显得娇小，他低下头靠得更近一些，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，柴粤察觉到她的脖子上毛茸茸的汗毛竖起。

他把手伸进热水里帮她搓洗着头发，神情不由得认真起来。“洗发精呢？”

“在后面的架子上呢，一个红色的瓶子，看到了吗？”

“看到了，别动哦”，柴粤转身去拿洗发精，回头看见仇一的头垂在洗手池里乖乖地等着他。穿着那条近乎透明的内裤。

脖子和关节透着粉，他能透过内裤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屁股，她屁股此时也和关节一样透着粉色吗？他甩甩脑袋，内心骂自己真是个畜生，她受伤请求他帮她洗个头，光是这样自己脑子竟然都会出现这种低俗的想法。真是连畜生都不如！

即便是这样想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