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奏什么?”乐芜问。
&esp;&esp;“《破阵》,会吗?”武羲扬眉,双手抚着琴的她带着说不出的魅力。
&esp;&esp;乐芜失神一瞬,旋即嗤笑她的品味:“粗俗。你一个女子,怎么能弹战场上杀敌破阵的曲子?你应该弹的,是那些温柔小意,柔婉娇俏的曲子。《破阵》,是独属于男子的。”
&esp;&esp;他眯了眯眼;这样张扬明媚的女子,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拖入深渊,打折她全身的傲骨,让她只对自己一人绽放出温柔讨好的笑意。
&esp;&esp;乐芜盘腿坐在树荫下,重重叠叠的绿叶遮挡,阳光撒不到他身上。
&esp;&esp;温柔的眉眼浸在阴影里,平添几分郁色,生生地破坏了公子如玉的好风景。
&esp;&esp;“要弹就弹,不弹就认输,哪来那么多能不能弹的废话?”武羲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,眼神带着说不出的轻蔑不屑,“我应该弹什么,从来没有人能定义,你又算什么?”
&esp;&esp;也许她一个化神期招惹一个大乘期不是明智的选择,也许她应该顺着他的话,尽量不和他结仇。
&esp;&esp;但她走的道不允许。
&esp;&esp;她只能一往无前,也只要一往无前。
&esp;&esp;反正她打不过还有救兵呢,她上到大师姐,下到小师弟,除了那个没用的小三儿,谁还打不过这么个小渣渣?
&esp;&esp;切!
&esp;&esp;“……好,弹就弹。等会儿比不过,可别哭鼻子啊。”乐芜的声音似乎还是温和的,仔细听去,却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&esp;&esp;当真是沉不住气。
&esp;&esp;两曲合奏不容易他人比较,总要分出个先后来。
&esp;&esp;“你先还是我先?”武羲问了一句。
&esp;&esp;“无所谓,反正都是我赢。要知道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先后没有意义。”乐芜掏出一块绢帕,细细地擦拭着琴身,浑不在意地答道。
&esp;&esp;对于这种人,和他掰扯已经没有意义了,反正他也听不进去,直接打脸就好了。
&esp;&esp;“那我就先来了。”武羲说完也不废话,手指一扬,便拨动起了琴弦。
&esp;&esp;许是带着怒气的缘故,今日这一曲,武羲觉得水平更精进了一层。
&esp;&esp;在一旁观看的百姓都红了脸,大多是热血上涌,恨不能即刻提枪上马,入阵杀敌。
&esp;&esp;皇帝站在高台上,也忍不住为之拍掌叫好。
&esp;&esp;乐芜的脸彻底黑了下来,神情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松。
&esp;&esp; 昭阳仙尊
&esp;&esp;乐芜硬着头皮把双手放在了琴上,齿间无意识地摩擦,心跳如擂鼓。
&esp;&esp;他水平不如她。
&esp;&esp;但是难道要他一个堂堂大乘期向化神期认输不成?
&esp;&esp;绝对不行!
&esp;&esp;乐芜咬紧牙关,额间青筋暴起,鬓角已有了汗湿的痕迹。
&esp;&esp;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,虽说没有出错,但水平不说比上武羲,甚至连他平日里随手拨弹也比现在好上太多。
&esp;&esp;又是这样,又是这样!
&esp;&esp;为什么,为什么他总是这样?!
&esp;&esp;不就是一个与化神期的比试吗,有什么好紧张的?!
&esp;&esp;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?!
&esp;&esp;利益,名声,全都因为这个,全都不属于他!!
&esp;&esp;他面色扭曲,武羲却没怎么注意他的脸,目光全黏在乐芜面前的琴上,直到一曲弹完,才纡尊降贵地分了他半个眼神。
&esp;&esp;这是难能一见的绝世好琴啊!
&esp;&esp;怎么被这样一个人糟践了?
&esp;&esp;可惜啊可惜。遇上这样的主人。
&esp;&esp;胜负不需要周围那些贱民的评定,女子神采飞扬的狐狸眼已经说明了一切——他输了。
&esp;&esp;输得彻彻底底,毫无狡辩余地。
&esp;&esp;——两位仙尊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。
&esp;&esp;全程紧张围观神仙打架的老皇帝试图打圆场:“二位仙尊的技艺当真是登峰造极。在朕听来,都是天籁之声。不分伯仲啊哈哈不分伯仲哈哈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