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还说”
“还说他知道当年胡惟庸的案子,涉及了许多军侯!”
“那些军侯都是在您的授意之下,跟胡惟庸走的很近!”
“在您的首肯之下,当年胡惟庸曾通过这些军侯,在中都武库之中,窃了许多重甲”
“他还说,其实胡惟庸知道死期将至的时侯,私下找过您。”
“还有当年,您指使胡惟庸把汪光洋给弄死了”
“刘基的死,背后也有您的影子!”
“您这些年卖官敛财”
“他说!”
李立山抬头道,“您若是不救他,他就把过去的事都抖搂出来!”
“嘿嘿!”
李善长骤然冷笑,“好东西,他这是要把事都让绝呀!”
“他还知道,其实”
“其是什么?”李善长怒道。
“您在皇上身边有人!”
李立山汗如雨下,“都御史詹徽其实乃是李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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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嚓,一道闪电划破阴云。
屋内,李善长的半张脸在闪电的光影之中,忽明忽暗。
“好狗!”
“鼻子好灵!”
“嘿嘿!”
毛骧传达过来的话没有错,酷吏詹徽确实是他的人!
但那是以前的事,是很早之前的事。
詹徽其人,太子深恶之。
又跟毛骧的本质一样,都是给皇帝干脏活的。
但他比毛骧聪明得多,早些年为了逢迎圣意,又恰好是李善长当权的时侯,没少帮着李善长暗中构陷政敌。
而且这几年,哪怕是他李善长有所失势,詹徽跟他都一直暗通款曲,传递消息。
这事很严重!
一旦皇帝知道他所信任的都察院御史,跟他李善长私下有着这层关系。
怕是他俩人的皮,都得让皇帝给活剥了!
但是,让李善长更为惊恐的是
詹徽不但是他的人还隐隐是藩王的人。
在京的许多秘密消息,都是他传达给那位北地的藩王的。
这些事加起来就不只是剥皮那么简单了,怕是九族加起来都不够剥的!
想到此处,李善长的身l,剧烈的颤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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哗啦!
倾盆大雨,一夜未止,而明日更甚。
暴雨冲刷着乾清宫上,金黄色的琉璃瓦,从屋檐之上,鎏金铜兽的口中喷薄而出。
“经过一夜的统计!”
乾清宫中,数十位大臣战战兢兢的跪着。
应天府尹孟端身子抖的跟筛糠一样,“京师之中,有感染风寒者,六百八十二人”
“这个数字准确吗?”
龙椅之上,朱元璋脸上阴云密布,吓得人不敢直视。
“应是准确的!”
孟端开口道,“微臣让京师之中各家药房”
“呔!好蠢才!”
砰的一声,一只香炉被朱元璋大手甩出,擦着孟端的头皮,震掉他的帽子,重重落地。
“药房统计出来的?”
朱元璋大骂道,“咱问你,老百姓有病了,谁不是硬扛着的?有几个舍得钱抓药看病的,你一夜统计的,只不过都是京城之中的达官显贵,中等之上之家。”
“六百多人这个数,恐怕翻上十倍都不止!”
“多少人病了你们不知道,多少人死了你们也不知道吗?”
说着,起身骂道,“身为京畿大臣,治下竟然爆发时疫,而你却一无所知。咱留你何用?”
随即摆手道,“来人拉下去!”
“父皇!”
太子朱标在旁,忙低声劝道,“现在不是生气的时侯!”
说着,他顿了顿,低声道,“今秋格外古怪,已有御史上表祭天!”
“祭他老母”
朱元璋硬生生把骂人的话给咽回去。
这些书生就是这么讨厌,国家不出事就是他们治理的好。出了事,时节不太平,就扯到上天怪罪的头上。
要么劝君王勤俭,要么劝君王是少杀人,要么就是要免除某地的钱粮。
不然就是对天不敬!
因为对天不敬,所以天才惩罚人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