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静滞的时间再度流动起来。

那凭神化的一剑避无可避，即将没入符华的额头，一如当年。

只是如今分处剑柄和剑锋的人，都早已时过境迁。

往昔种种，尽付此刻在行已流经的时光中，符华曾不知多少次说出这句话。

但今日，一切皆已不同。

“我会铭记在心。”

“在无数弯路的尽头，师父，您终究和还是先到了那个货真价实的自己”

“往昔种种缺一不可！”

符华起势化劲，观景台上波澜不起。

那由形及意，原本卷入一切的太虚剑神已然不复存在。

而符华手中黑金色的拳套折出一道似有似无的凝光，随即化作齑粉。

符华喘着粗气，这唯一的变数，她赌对了！

李素裳同样喘着粗气，这一发大招同样耗尽了她的力量。

她不由回想起师父说的话。

剑神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，

当时只当师父胡说，没想到这挡无可挡，避无可避的剑神竟然有人真的能够毫发无伤的接下来。

“我已耗尽真气，无力再战，师祖，您胜了。”

“卧槽，兄弟们！速速小本本记录！”

“爽了，这招式也太帅了！”

“这就是几千年的沉淀底蕴吗！”

“太厉害了，赶紧记下来，然后有兄弟一起讨论一下吗？”

符华和李素裳都只剩下了最后一击的余力。

“我只剩下一剑的余力了，符华。”

李素裳叫着赤鸢师祖的新身份，符华。

符华后退几步：“的确，但很抱歉，我无法用尽全力。”

和小李子不同，符华还保留了一点余力。

因为她还要追上琪亚娜，那里还需要她。

李素裳举起轩辕剑：“好吧，这就是最后一剑了！”

真气再次碰撞，两人刹那间划过，屏息而立。

仿若奔流的剑气涌至尽头，声息渐渐散失。

而交手双方的结果如何，在其中一方开口前，就连她们自己都无法相信。

良久，符华摸了摸身上：“你不仅仅只有一剑的余力吧。”

符华苦笑一声，最近她是因为骗人骗多了，遭报应了吗？

单以一剑而，符华赢了，但是在最后一剑最终交击的瞬间，李素裳身前又幻化出第二把剑，力道凭空乍现的同时，就已经奠定了此刻的胜局。

依靠让对方做出错误的判断取得眼前的胜势，在这场战斗中如此做的，并非符华一人。

“是你赢了。”

符华倒在了地上。

某个空间中。

一只粉毛怪正在满地打滚。

笑声响彻整个空间。

“没想到啊，华，你竟然被自己的徒孙骗了。”

“没想到啊没想到，一向老实的华创立的门派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弟子。”

又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，在她身边环绕。

“哎呀，芽衣回往世乐土了，得赶紧回去了。”

符华倒下后，李素裳拖着自己劳累的身体把符华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。

看着远处的风景，她也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了。

任务已经超出了预期，毕竟她可没想过会打赢。

接下来等着师祖醒来吗？

另一边。

一束圣洁的白光从天空射下，它让人感觉不到威胁，甚至让人安心。

“呼呼——塞西莉亚”

在脑海中述说出这个名字后，德丽莎再也没有了力气。

她闭上眼，任凭自己毫无知觉地落下。

幽兰戴尔骑着克利希娜从虚数空间中回归，接住了坠落的德丽莎。

克利希娜：由母亲那跨越时空的爱让她超越了虚数与实数的界限，以血肉之躯驾驭崩坏、拥抱真理。

这是有别于律者的道路，因为他们早已被打上了虚数的烙印。

这是超变因子也不曾做到的，因为那只是纯粹非人的变异。

普通的卡斯兰娜或沙尼尔特更做不到这一点，因为他们的肉体无法与世界的本源相调和。

这是唯有幽兰戴尔能够去做的事，也是唯有幽兰戴尔可以成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