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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阳侯贪点军饷,屁大点事。他千不该万不该,动了锁龙渊的心思,那就是找死。”
“你是个机灵孩子,该懂得分寸。有些水,太深,不是你能蹚的,也不是你能去捞的。”
这话,轻飘飘的,砸在凛尘心口,却沉甸甸。
“特别是,关于‘龙脉’,关于那些……见不得光的老黄历。”
周武帝吐字很慢,每个字都像带着钩子。
“安安分分,当你的羽林卫郎将。不该你管的闲事,少伸那只手。”
凛尘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(这是敲打?还是警告我离他那几个宝贝儿子远点?妈的,这皇帝老儿知道的不少啊!)
他面上依旧是那副恭顺样:“臣,谨记陛下教诲。”
“嗯。”周武帝鼻子里哼了一声,背着手踱了两步,又停住,“你那左胳膊……看着不大对劲?”
来了!
凛尘心跳漏跳半拍,左臂那股子灼痛感,瞬间尖锐起来。
“回陛下,是早些年练功岔了气,落下的老毛病,时好时坏,不碍事。”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两样。
周武帝没接话,就那么定定地瞅着他。
那感觉,黏糊糊的,像是要钻进你骨头缝里去。
过了好一会儿,才挥挥手:“行了,滚吧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凛尘躬身行礼,退出了暖阁。
门外的日头有点晃眼。
凛尘眯缝着眼,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重重宫阙。
(这皇帝,心里的小九九,比我想的还多。他到底想干嘛?)
左臂的痛感,一阵阵往上涌,提醒他,这事儿,远远没完。麻烦,才刚开了个头。
凛尘踏入凛府议事厅时,里面那股子快要凝固的沉闷空气,总算松动了些许。
几个族老看他的神色,混杂着不少东西,有敬畏,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担忧。
“少主,朝堂上……您应对得当。”大长老先开了口,嗓音有点干涩,但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样子,“损失些产业是小事,能把太子的火气引开,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凛尘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,径直走到主位坐下。
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,咚,咚,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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