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是馒头棍儿带着战北望,辰辰和沈万紫带着易昉,一行七人趁夜迅速赶路。
遇到荆棘成林,无法通行,且又不愿意耗费太多内力,便用镰刀开路。
这一路不知天昏地暗,易昉和战北望丝毫傲气不存,只恨不得生了双翼,省得自己一直被拖拽着走。
真是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。
而且,他们觉得办不到的事情,却在天亮的时候,发现他们已经鹿奔儿城外的山下了。
且他们还不是直接从横山下来,是从鹿奔儿城养松香的山上下来的,这意味着他们多跑了一座山。
那宋惜惜倒不算刻薄,下了山之后,还让他们大摇大摆地坐在路旁吃起了干粮。
他们的装束已经换成了鹿奔儿城的山民模样,但纵然如此,易昉觉得这样做也太招摇了,简直是不知死活。
可她实在筋疲力尽,饥肠辘辘,口干舌燥,恨不得就地躺上一个时辰。
昨日一战,半夜只歇了一个时辰,且她是没睡着的,脑子里反复想着此行的胜算。
她本来是不愿意来,但昨晚回营的时候,她忽然想到如今宋家满门男儿都死在了战场,宋夫人只有宋惜惜一个女儿了,萧大将军又是她的亲外祖父,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涉险,甚至,还会用尽全力托举她立功。
因此,她觉得萧大将军肯定不止让他们五人前往,定会另外再派队伍跟随。
可到现在,她一个人都没有看见,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,此行真的只有他们七个人。
她心里直骂萧大将军的冷酷无情,对自己的亲外孙女都不顾。
事已至此,她知晓自己只能依靠宋惜惜等人,她看得出来,那孟天生虽说是百夫长,却事事听从宋惜惜的。
她现在没敢对宋惜惜露出什么敌意来,还要依靠她护自己周全呢。
稍息一盏茶的功夫,他们背起火油桶继续前行。
宋惜惜在前头带路,且全程没有拿出过舆图看,她忍不住上前问道:“你知道路吗?你能确定走的路是对的?”
此时尚早,山下崎岖蜿蜒的小路无人行走。
宋惜惜道:“你不会说西京话,最好是不要说话,保持沉默跟着我走便是,这鹿奔儿城一带的路,我熟悉。”
“你熟?你竟然来过鹿奔儿城?”易昉仿佛是嗅到什么不寻常的事,忙问道。
“叫你闭嘴听到没?”沈万紫厉了她一眼。
易昉观她神色微愠,不敢再说话,这一晚上赶路,都是沈万紫和辰辰带着她飞,回头若是遇险,也得她们带着自己,因而不好得罪。
不过她很快也问不出话来,用尽全力赶路。
看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分明不快的,且意态轻松,偏生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才堪堪赶得上。
战北望也走得吃力,但他知道易昉的体力已到极限,便搀扶着她走。
走到晌午,易昉实在忍不住了,说要休息一下。
宋惜惜抬头看天色,道:“不能现在休息,我们今天是一定要抵达粮仓的,到时候寻到地方躲藏起来,便可休息一个时辰,再行动。”
易昉心里头叫苦连天,休息一个时辰便要行动,行动之后肯定要逃离,怎么吃得消啊?
棍儿见她越走脚步越沉重,便帮她背了火油桶,减轻负担。
这一路上,虽遇到些人,但都是寻常的百姓,偶尔也遇到些一样背着松香桶的山民,肌肤黝黑,健步如飞。
因此,他们也并不显得怪异。
战北望留意到他们走的基本是偏僻小路,避过村落,堪堪绕着每一座山边走。
他开始还觉得宋惜惜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,但慢慢便发现这一路所走都是有记号的,那记号便是一朵山杜鹃,随意丢在了路旁。
若不是他看到宋惜惜有几次在寻找什么,还没发现这玄机呢。
如此说来,是有人已经在前头探路了,萧大将军果真是安排了人先去的?
易昉说得没有错,萧大将军就是要托举自己的外孙女。
宋惜惜道:“你不会说西京话,最好是不要说话,保持沉默跟着我走便是,这鹿奔儿城一带的路,我熟悉。”
“你熟?你竟然来过鹿奔儿城?”易昉仿佛是嗅到什么不寻常的事,忙问道。
“叫你闭嘴听到没?”沈万紫厉了她一眼。
易昉观她神色微愠,不敢再说话,这一晚上赶路,都是沈万紫和辰辰带着她飞,回头若是遇险,也得她们带着自己,因而不好得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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