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出阁的姑娘,不该住在男人家里。但春娇要跟着你,我们也不会勉强她。你可要好生待她,她不是没有娘家的人。”
易峋面色微凛,沉声道:“她是我娘子,我当然会好生待她。”说着,他话锋一转:“岳母情愿嫁给大人,我和春娇都替她高兴。然而岳母也苦了半生,还望大人珍惜对待。我们虽然是一届布衣,但也不会坐看自家长辈在别处受了委屈。”
陈长青听了这话,不觉心中一笑:倒是个不服输的后生。
他看了看天上的云,背手说道:“年轻人有些锋芒,固然不错,但锋芒过盛,便成自负。你空有一身本事,难道就甘心一世蜗居于这乡下地方么?即便能过的衣食无忧,但将来若再遇上什么重大变故,你以布衣之身,如何庇佑自己的妻儿?”
他这番话,倒是真正戳中了易峋的心病。
易峋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块阴云,相府的大少爷觊觎着春娇,这一次若是陈长青定要秦春娇进京改嫁他人,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。他始终担心她会被人抢走,归根结底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无权无势么?
他心里也深深的明白,这个世道,仅仅只是有钱,是不够的。
他面色森冷,满心不甘,却说不出话来。
陈长青又道了一句:“明年四月,朝廷新开武举。两年一度的好机会,你须得把握住。”言罢,他迈步走开,自属下手里接过缰绳,翻身上马,回京去了。
这些日子接触下来,陈长青也觉易峋是个可造之材,不论是为人还是处世,都是一条靠得住的汉子。秦春娇嫁他,自己也没什么可挑的。
他将秦春娇视作女儿,她的夫婿,当然也乐意拉上一把。
白天接二连三的出了许多事情,铺子当然没有营业,一家人也都累坏了。
夜晚灯下,秦春娇将易峋说要腊月就成亲的事,告诉了刘氏。
刘氏一听,顿时急了,这明年二月还捉紧,一口气提前了三个月,她怎么不着急?
她女儿的嫁衣,还一块料子没买,一针也没缝呢。
秦春娇看她娘焦躁,便劝说道:“娘,你也不要光顾着我了。我们在乡下,也没那么多讲究。倒是你,陈叔叔说转日就要来下聘,怕成亲也快,倒要紧赶着准备呢。”